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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圳大佬陈耀东怒砸山城大公子,被山城大佬宁强围堵,加代率百万豪车助阵力战对方

在宝安区沙井镇,陈耀东那可是个厉害角色,大伙见了他都得给点面子。而且啊,他还是代哥在深圳最铁、最信任的兄弟,俩人关系铁得不行。

陈耀东能有今天这地位,手下势力还那么大,都是他自己一点点拼出来的。想当初,代哥也没怎么帮他,他能混成这样,全靠自己有真本事。

陈耀东和代哥一见面就特别投缘,脾气、想法都对路,能互相帮衬着一起闯。就因为这样,陈耀东才死心塌地跟着代哥混。

要说陈耀东这人,那真是能文能武。打架方面,他不比丁健、左帅这两个出了名的狠人差;论头脑和心眼,江林、乔巴也比不上他。说他是人中豪杰,一点都不夸张。

在宝安区,大家都知道陈耀东有个赌钱的地方,叫沙井金至尊。虽说规模没左帅的场子大,但人气特别旺,每天来玩的人多得像潮水一样,钱像流水一样进账,陈耀东靠这个场子赚了不少钱。

混社会的,哪个不看重钱啊?毕竟养兄弟、撑场面都得靠钱。陈耀东也不例外,对赚钱的事儿特别上心。

有一天,陈耀东偶然认识了一个从重庆来的公子哥,叫宁辉。这天,宁辉突然给陈耀东打了个电话。陈耀东正纳闷是谁呢,拿起手机一听,原来是宁辉。

陈耀东赶紧客气地说:“辉哥,您找我啥事啊?”

电话那头宁辉说:“耀东啊,我今晚六点到深圳机场,你到时候给我安排一下。”

陈耀东一听,马上热情地说:“辉哥,那我去机场接您吧?您这次来带了几个人啊?”

宁辉在电话里慢悠悠地说:“就我和我保镖两个人,我们来待两天,放松放松度个假,之后还要去三亚,再待半个多月。行了,不多说了,我这边准备出发了,你过来接我。”“咱见面再好好唠。”

“好嘞,辉哥,您就放一百个心,我肯定准时到,绝不耽误!”陈耀东赶忙应下。

电话那头,宁辉说完就挂了电话。陈耀东把手机一放,立马让手下人去准备接人。

一转眼,就到了晚上六点。陈耀东为了给宁辉长脸,特意弄来四辆劳斯莱斯,还叫上自己最得力的几个兄弟,文强、彪马、陈永森和陆丰名,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赶到机场门口等宁辉。

宁辉这人,一米八五的个头,身材壮实,浑身肌肉看着挺唬人,但其实身手一般,那肌肉都是常年健身练出来的,不过模样确实挺扎眼。

不一会儿,宁辉穿着笔挺的西装从航站楼走出来,一眼就看到等在门口的陈耀东,抬手就冲他挥了挥。

陈耀东赶紧迎上去,笑着喊:“辉哥,您可算到了!”

他身后的几个兄弟也跟着大声喊“辉哥”。陈耀东快步走到宁辉跟前,热情地和他握了握手。

陈耀东笑着说:“辉哥,我都在这等您一个钟头了,就怕您提前到,还得您等我们。”

宁辉摆摆手,开玩笑说:“我还怕你路上堵车来晚了呢,看来是我瞎C心了。”

陈耀东赶忙说:“晚来也没事,辉哥,您是贵客,我多等会儿不算啥。”

宁辉瞅了瞅旁边的车,说:“别在这站着了,走吧,上车。”

陈耀东赶紧把宁辉引到车上。一路上,两人有说有笑,聊得可热闹了。没多久,就到了沙井金至尊赌场。

一进赌场,宁辉就摆出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,冲身边的保镖抬了抬手,随意地说:“去,先给我换五百万的筹码。”

陈耀东一听,赶紧劝:“辉哥,玩归玩,少换点儿就行,没必要换这么多。”

宁辉满不在乎地说:“来我兄弟的场子,我能不捧场吗?输了就输了,没啥大不了的,你赶紧去给我换五百万筹码。”

陈耀东见宁辉这么大方,心里乐坏了。他脸上笑得那叫一个灿烂,就跟见了财神爷似的,麻溜儿地跟着忙活起来。陈耀东亲自安排人给宁辉把赌场的筹码给换了。

要说这陈耀东和宁辉,认识也就三个月。可这三个月里,宁辉在陈耀东这儿都输掉三千多万了,人家输钱的时候眼皮都不带抬一下的,不管输多少,钱都能立马拿出来。明眼人一看就知道,这宁辉家里肯定有钱,这点儿钱对他来说根本不算啥。

宁辉往赌桌前一坐就开始玩,陈耀东就在旁边陪着,一会儿给人倒茶,一会儿帮着点烟,把宁辉伺候得那叫一个周到。

玩了一会儿,宁辉突然转头问陈耀东:“耀东啊,你就没想过把这赌场再弄大点儿?”

陈耀东一愣,说:“弄大?咋弄大啊?我还真没琢磨过这事儿。”

宁辉接着说:“你就打算一直守着宝安这一块儿地方?没想过往别的地方发展发展?你知道外面的市场有多大不?人要想挣大钱,就得把眼光放远点儿,别老盯着眼前这点儿地方。虽说在家门口做事方便,可地方就这么大点儿,你要是想挣更多钱,想更上一层楼,就得主动出去闯闯。”

陈耀东听了,心里一动,赶紧说:“辉哥,您这话我明白,谁不想把生意做大啊?可这事儿不是光想想就能成的,得有合适的机遇才行啊!”

宁辉看着他,认真地说:“耀东,你先自己好好琢磨琢磨,弄个计划出来。我看你这小伙子挺不错的,哥也挺喜欢你的。以后不管你是想投资别的项目,还是接着干赌场,哥别的忙可能帮不上,三五千万的资金,你只要跟我说一声,我立马就给你转过去,你就放心大胆地干,哥支持你。”

陈耀东一听,又惊又喜,赶紧说:“不是,辉哥,咱俩认识时间也不长,您这么帮我,我……”

宁辉打断他的话,说:“你先听我说,咱俩认识时间是不长,可我这辈子能看顺眼的人没几个。跟你接触下来,我觉得你小子挺有本事的,能自己开两个赌场,就很不简单了。所以我想帮你一把,咱俩交个朋友。”

陈耀东赶紧抱拳。陈耀东激动地喊:“哎呀,辉哥!”“我一见您就觉得特别投缘!别的废话我不多说,我心里都有数。辉哥,您要是真这么支持我,我就好好想想,周边城市其实有不少好项目,我之前就偷偷留意过呢。”

宁辉听了,点头说:“那当然行!别光盯着深圳,珠海、澳门、香港,还有广州、惠州、中山、佛山这些地方,都是好地方,市场大得很。你就放心去考察项目,看好了跟我说一声,三五千万元我马上给你转过去。要是项目更大,需要七八千万甚至一个亿,那也没问题,哥这儿钱多的是。”

陈耀东感动得眼眶都湿了,赶紧说:“辉哥,啥也不说了!今晚您别走,咱俩好好喝几杯。”

宁辉笑着答应:“行啊,我本来就打算在深圳玩两天,正好陪你多聊聊。”

陈耀东又赶紧说:“今晚这顿饭我来安排,我把深圳这边的兄弟都叫来,哥,咱们大家认识认识,以后也好互相照应。”

宁辉拍了拍他的肩膀,笑着逗他:“你这小子还挺会来事儿。行,咋安排都行,热闹点儿更好,我也喜欢热闹。”

宁辉在赌场一直玩到晚上九点多。这期间,陈耀东给江林打了个电话,想叫兄弟们过来热闹一下,也想在宁辉面前显摆一下,让他看看自己在深圳的本事和人脉。陈耀东在电话里跟江林说:“二哥,我这儿来了个特别仗义的哥们儿,比我大三四岁,人特别好。他还跟我说,只要我看准什么项目,三五千万的投资肯定给我,让我放心把生意做大。”

江林一听,好奇地问:“哟?这么豪爽?你咋认识他的啊?”

陈耀东解释说:“他老来我赌场玩,一来二去就熟了。二哥,我不跟你多说了,今天我想摆个排场,让他看看咱们的实力。二哥……”“你把左帅他们几个都喊上,还有麻子那帮人,今晚我请客,在深海国际酒店8888包厢摆一桌,咱们一块儿吃个饭。这小伙子我也带上,让他瞧瞧我陈耀东在深圳的兄弟有多牛,咱们可不是好惹的。”

江林一听,立马答应:“行嘞,我这就通知大伙儿。”

陈耀东赶紧补了一句:“二哥,记得把兄弟们都叫齐了啊,一个都不能少。”

江林应声道:“放心,耀东,我肯定都通知到。”

说完,江林就挂了电话。

挂断电话后,江林挨个给兄弟们打电话。没一会儿,大伙儿都来了,连徐远刚、小毛也到了。除了代哥没来,代哥手底下的核心兄弟基本上都到了。

晚上十点,江林他们提前到了深海国际酒店8888包厢,还特意备好了酒,全是八十年的龙茅,一看就是精心准备的。

另一边,陈耀东带着宁辉往深海国际酒店赶。宁辉之前兑换了五百万的筹码,玩了还不到一个小时,就输了一百多万。剩下的三百多万,他全存到了赌场,说下次再来玩。

路上,陈耀东跟宁辉坦诚地说:“辉哥,我跟你说实话,我们这些兄弟都是跟着代哥混的。”

宁辉听了,不以为意地说:“加代嘛,我知道。他一开始在广州卖手表,后来去了深圳才赚了大钱,在圈子里也算有点名气了。”

陈耀东一脸惊讶,问道:“对,你咋知道我哥的?”

宁辉笑着回道:“加代我能不知道嘛?他在深圳名气可大了。说实话,要不是你是加代的兄弟,我还真不会这么帮你呢。”

陈耀东更好奇了,接着问:“那你认识我哥不?”

宁辉摇摇头说:“我认他干啥?我就听过他名字,没跟他打过交道。怎么说呢,我和他不是一路人,没必要特意去认识。”

陈耀东赶忙说:“辉哥,不管怎么说,我哥那人真挺好的,对兄弟们特别仗义。”宁辉摆摆手,说:“我不管别人咋样,我就觉得你耀东行。别人好不好,我没心思去搭理,但我乐意跟你做朋友,明白不?”

陈耀东赶紧点头:“哎,辉哥,我懂您的意思。咱别站这儿了,上楼吧。”

陈耀东带着路,到了包厢门口,推开门朝里喊:“二哥,人来了!”

江林抬头一看,忙说:“来了啊,大家伙都站起来,欢迎辉哥!”

屋里兄弟们都站起来了,一个个恭恭敬敬的。江林和左帅的媳妇也站起来迎接。

江林朝宁辉招招手,笑着说:“你好你好,我听耀东在电话里提过你,你就是辉哥吧?”

宁辉笑着回答:“哎,你好。”

陈耀东在旁边介绍:“辉哥,这是我们二当家江林,我们都叫他江二哥,是我哥最得力的帮手。”

宁辉赶紧伸出手,跟江林握了握,笑着说:“哎,你好你好,江林,我早就听说过你了。罗湖的江林,那可是加代身边的重要兄弟啊。”

江林连忙摆手,谦虚地说:“不不不,我可算不上啥重要兄弟。这位是徐远刚,我们都叫他大师兄。”

宁辉又伸出手和徐远刚握了握,客气地说:“哎呀,徐远刚,你好你好!”

徐远刚笑着回应:“哎,辉哥你好!我在汕尾开了家夜总会,以后有机会来玩!”

宁辉点点头:“知道知道,你们都有本事,在各自的地方都混得不错。对了,左帅是哪位啊?”

左帅赶紧从人群里走出来,朝宁辉挥挥手:“辉哥,您好,我就是左帅。”

宁辉看着他,笑道:“你就是左帅啊,我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!是不是别人说的福田战神就是你?”

左帅不好意思地笑了:“哎,辉哥,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,不值一提。”

宁辉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兄弟,你这名声可大了去了!来来来,握个手。”

两人握了握手,左帅客气地说:“辉哥,您好。”

接着,陈耀东把其他人挨个儿介绍了一遍。介绍完,大伙儿就都坐下了。兄弟们都知道宁辉是陈耀东的贵客,还打算给陈耀东投钱呢,所以都特别敬重他,还特意把主位让给了宁辉。

酒菜一上桌,大伙儿就开始喝酒聊天。刚开始,大伙儿都有点放不开,没人敢先开口。不过几杯酒下肚,气氛就热闹起来了,大家互相敬酒,聊得那叫一个起劲儿。

麻子在这群人里没啥名气,外面基本没人认识他,就周围几个熟人知道他,所以在酒桌上话不多,挺低调的。

酒喝到一半,话也多了。江林是代哥身边的“大管家”,心思挺细,想多了解了解宁辉的底细,就开口问:“辉哥,我听耀东说您是重庆人,不知道您家里是做啥生意的呀?”

宁辉喝了口酒,慢慢说:“生意挺杂的,啥都做点儿。像酒店、洗浴中心,还有些工程项目,都有涉及,规模也不算小。”

江林又问:“那您平时肯定挺忙的吧,辉哥?要管这么多生意。”

宁辉摆摆手:“还行吧。”“生意上的事儿咱就不提了。我来之前跟耀东说过一件事儿,不知道他跟你们说了没?”

江林点点头:“他跟我说啦,您打算给耀东投资。”

宁辉笑着说:“没错,我就想给耀东投点儿钱。这小伙子我看着顺眼,会办事儿,脑子也灵光。我还听说他在宝安有个外号叫‘龙仔’,耀东,有这事儿不?”

陈耀东笑着点头:“哎,辉哥,是有这么个外号,兄弟们瞎叫着玩的。”

宁辉看着陈耀东说:“我就喜欢他这股子劲儿。说实话,你们这帮哥们儿,我来深圳之前就听过你们名字,我平时也常来广东这边。”

江林赶忙说:“那以后没事儿咱就多聚聚,就当是朋友兄弟处着。辉哥您一看就好交朋友,我们也乐意跟您多来往。来,咱一起喝一杯,敬辉哥!”

江林、徐远刚他们几个,观察了宁辉好一会儿,发现他一点儿都不摆谱,说话实在。这哥们儿没富家子弟那股子傲气,大家都觉得他人挺好,打心眼儿里想跟他做朋友。

桌上白酒刚满上,大伙儿就端起杯子碰起来,叮叮当当喝上了。冰凉的酒下肚,原本紧绷的神经也松了下来,心里的防备好像被酒气给冲没了,不知不觉就放松了。一杯接一杯地喝,越喝越有劲儿。窗外的天儿从黄昏慢慢变黑,墙上挂钟的指针都快到半夜12点了,屋里全是酒气和热闹的说话声。

这群人里,就远刚酒量还行,脸色只是稍微红了点儿,其他人可就惨了,眼神都开始迷离,酒杯拿在手里直晃悠。算算时间,这酒局都四五个小时了,谁这么喝也扛不住啊。

这时候,辉哥把酒杯一放,清了清嗓子,朝耀东抬了抬下巴,说:“耀东啊。”

耀东一听,立马坐直了,满脸堆笑,赶紧应道:“哎,辉哥,您有啥事儿尽管说。”

辉哥瞅了瞅满桌的人,声音低了点儿,说:“今天当着大伙儿的面儿,我问你个事儿,你别藏着掖着,心里咋想的就咋说,成不?”

耀东连忙点头,语气挺恭敬,说:“成,辉哥您问吧,我肯定说实话。”

辉哥手指在酒杯沿儿上轻轻划着圈,慢悠悠地说:“假如啊,我是说假如。”

耀东立马接话,生怕把辉哥的话给打断,说:“没事儿,辉哥,您说,我认真听着呢。”

“将来我给你投笔钱,不管是一个亿,还是八千万、五千万,等你那项目真做大了、做成了,你心里能记着辉哥我这份情不?”辉哥一边说,一边盯着耀东的眼睛,像是在确认啥。

耀东想都没想,声音一下子就大了,语气里全是感激,说:“那肯定得记啊!必须得领辉哥您的情!我这项目能起来,全靠您帮忙,您就是我的大恩人!”

辉哥笑着摆了摆手,语气也软和了些,说:“好了好了,别急着表决心。”这事儿咱就先这么定了。今儿晚上能跟桌上各位兄弟聚一块儿,那是缘分,你们的事儿我都放心上啦。我先帮耀东把生意弄起来,之后啊,一个一个来帮你们,谁都跑不了。远刚你不是爱开夜总会嘛,别愁,以后咱再开俩,直接开到重庆去;江林你呢,是想弄个大表行还是别的,我都给你找门路、捧你。咋样?我是真把你们当兄弟,这些话可都是真心话。”

大家听着,心里都清楚不能驳他面子,毕竟辉哥今儿在酒桌上摆着架势呢,谁也不想让他当众难堪,都想着“他爱说啥就说啥,顺着他来就行”。有人第一个把酒杯端起来,对着辉哥就举过去,扯着嗓子喊:“辉哥,来,我敬您一杯!”

辉哥笑着直摆手,招呼大家:“别客气,都别拘着,来来来,咱一块儿喝。”

辉哥将一口酒灌进肚里,随意抹了抹嘴,忽地把目光转向左帅,大声喊道:“左帅呐。”

左帅连忙回应:“哎,辉哥。”辉哥紧紧盯着他,眼神中满是欣赏,说道:“大家都夸你有名气,打架厉害,办事也靠谱,还特别敢拼。我跟你商量个事儿行不?”

左帅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不过还是毕恭毕敬地问道:“辉哥,您说,啥事呀?”

辉哥的目光瞬间落在左帅身旁的女孩身上,慢条斯理地问:“这是你家媳妇儿吧?”

左帅心里一紧,还是点了点头,说:“对,我老婆。”

辉哥接着又问:“结婚了没?”

“快了,打算明年就去办手续。”左帅的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,手偷偷往女孩身后挪了挪,好似要保护她一般。

辉哥突然乐了,朝着女孩抬了抬下巴,说:“让弟妹过来陪哥喝几杯酒咋样?我来之前就听说了,福田的左帅那可是相当有名。今天一见,果真如此。你让弟妹过来陪我喝两杯,我今晚就算没白跑这一趟。放心,以后你老公的事儿我全管——帮完耀东,下一个就帮你左帅。我挺喜欢你这小子的,敢作敢为的人我都欣赏。来,弟妹,到我这儿坐会儿。说实话,今晚一进屋,我第一眼看到弟妹,就喜欢得不行——这弟妹长得,我从没见过这么标致的,就像刚出水的芙蓉花,太清秀了。弟妹是当演员的,还是明星呀?”

左帅脸色瞬间阴沉下来,刚要开口,就被辉哥的话打断了。这时江林突然摆了摆手,凑了过来,语气里带着几分打圆场的意思,说:“辉哥,这样吧——帅子的对象年纪小,胆子也小,您可别吓唬她。要不咱哥俩喝?您要是不嫌弃我,我坐您身边陪您喝,行不?”

辉哥笑着推了江林一把,说:“江林你就爱跟我开玩笑。”

“我没开玩笑,真没!”江林故意提高音量,语气里带着几分豁出去的劲头,“咱这帮兄弟,还有啥事儿不敢干?都是自家兄弟,别这么见外。辉哥,来来来,我陪您喝几杯,就算喝交杯酒也行,咱兄弟间,不分你我!”

辉哥脸上的笑容淡了些,朝江林摆了摆手,眼神却始终黏在左帅身边的女孩身上:“江林啊,不是我不想跟你喝。帅子,我还是那句话——今天我一进门,刚坐下没多久,就瞧见弟妹了。我这人说话直,有啥说啥,当时我就惊呆了——这世上咋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呢?我一眼就心动了。”

说完,辉哥又朝那女孩抬了抬下巴,语气里带着点哄劝:“真的,让弟妹过来陪我喝两杯,我没别的过分想法。弟妹啊,你想让你老公多赚点钱不?想的话,就过来陪哥坐一会儿,快来嘛。”

左帅的眼神瞬间变了,原本温和的眼神变得凶狠起来,仿佛藏着一把利刃,但他强忍着没出声,嘴唇紧紧抿着,腮帮子都鼓起来了——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在强压怒火,放在桌上的拳头攥得紧紧的,指节都泛白了,手还止不住地颤抖。

耀东一看这情形,赶忙站起来,伸手去拉辉哥,语气有些急切:“辉哥,辉哥,您是不是喝多了?我送您回酒店,要是还想喝,咱回酒店接着喝!您要是想找人陪,我给您找两个,保证让您满意!这可是自己兄弟的老婆,您可别开玩笑了,辉哥,您肯定是喝高了!”

辉哥猛地瞪了耀东一眼,语气瞬间变冷:“耀东,有你说话的份儿吗?”

耀东愣了一下,没反应过来:“啊?”

“我问你,有你插嘴的份儿吗?”辉哥的声音又提高了些,带着点不耐烦和威胁,“哥这几个月在你那赌场,给你捧场还不够吗?我三个月在你那儿输了三千多万,我说过半个不字吗?刚才我剩下的那四百来万,我拿走了吗?我存到你那儿,那钱跟给你有啥区别?你就这么跟我说话?你这边要干啥,我不还得给你投资?你说我喝多了?”“你,去把弟妹给我拉过来!”

江林赶忙往前迈了一步,一边使劲摆手,一边打着圆场,还偷偷朝左帅使了个眼色,说:“帅子,你赶紧带着弟妹离开这儿,这里的事儿我们来处理。弟妹啊,你赶紧拉着帅子出去,别在这儿被吓到。月儿,你也跟弟妹一块儿出去,照顾好她。”

耀东伸手去拉辉哥的胳膊,想把他拉起来,说道:“辉哥,别喝了,我送您回去。”

辉哥一下子甩开他的手,满脸不高兴,说道:“耀东啊,我可要挑你毛病了啊。”

“辉哥,这儿人多,您别让我下不来台啊。”耀东声音压得很低,带着点警告的意味,“我送您走,就当您今晚喝多了,啥事儿都没发生。要是您不走,辉哥,我跟您说句实话——都不用别人动手,我陈耀东这关,您就过不了。”

辉哥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“嗤”地笑了一声,说道:“过不了?你想咋样?耀东,你敢打我?你直说!我就是不走,你能把我咋地?别在这儿吹牛,我还真瞧不上你这怂样!你瞅我干啥?”

江林赶紧上前去拉耀东,就怕他冲动,说道:“哎,耀东啊,别冲动……”

话还没说完,耀东顺手抄起桌上的白酒瓶,朝着辉哥的脸“啪嚓”一声砸了过去——酒瓶瞬间碎了,酒水和玻璃渣溅得到处都是,辉哥闷哼一声,直接被砸得晕头转向。江林想拦都没拦住,辉哥连人带椅子“哗啦”一下倒在地上。耀东下手极狠,根本没停,又从桌上拿起一个大汤碗——那碗底又厚又重——对着辉哥的脑门“砰砰”地砸,一下接着一下,足足砸了十多下,汤碗都被砸变形了。

江林他们几个赶忙冲过去,伸手去拉耀东。只见耀东眼睛都红了,扯着嗓子冲江林吼:“二哥,你拉我干啥?!”

江林急得不行,声音都变了调:“耀东啊!你再这么打下去,真要把人打死了!”

“打死他也是他活该!”耀东猛地甩开江林的手,满脸怒气,“打死了我担着,不用你管!二哥,我今晚要是不狠狠教训他一顿,以后我在这帮兄弟面前还咋混?都给我松开!别拦着我!”

大伙被耀东这股狠劲给镇住了,谁也不敢再伸手去拉。再看看地上躺着的辉哥,已经被打得一动不动,脑袋上的血“哗哗”地往下流,就像小溪一样。

这时,有人赶紧拿了瓶矿泉水,“咔”地拧开盖子,直接往辉哥脸上浇。这冰凉的水一刺激,辉哥这才缓缓醒过来,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。

他坐在地上,双手捂着流血的脑袋,带着哭腔求饶:“别打啦,耀东啊,别打啦!辉哥我错了,我以后再也不敢了!弟兄们,我喝多了,一喝酒就管不住嘴,你们可别跟我计较啊……”

耀东蹲下,眼神冷得像刀子,死死盯着辉哥:“辉哥,我原来还挺敬重你,是你自己非要作死,我绝不能容你,听明白没?今晚你要是好好说话,能出这事儿吗?非要让我兄弟媳妇陪你喝酒?你那张嘴太脏了,投资?我也不稀罕了——就你这张嘴,留着也是祸害!”说着,他手往腰后一摸,竟摸出一把刀来。

江林吓得脸色煞白,赶紧大喊:“耀东!别冲动啊!”

可已经晚了——耀东没带丁健那种狠家伙,但手里这把卡簧刀也不含糊。他一抖手腕,刀刃“噌”地弹了出来,直接朝着辉哥的嘴巴戳去,“噗嗤”一声,嘴角瞬间被豁开。这还没完,他手腕猛地一拽,辉哥的嘴被拉得老大,血“唰”地涌了出来,顺着下巴直往下淌。

大伙都看傻了,左帅攥着拳头,指节都白了,却没再往前冲——他心里明白,耀东这是在帮他出头。

辉哥在地上疼得直打滚,嘴里“呜呜”直叫,根本说不出话,血顺着指缝直往外冒。耀东站起身,把刀“啪”地插回腰后,对着左帅和他媳妇拱了拱手,满脸歉意:“帅哥,嫂子,今天这事儿是我考虑不周,带这么个货来跟大伙喝酒,让你们受委屈了。我耀东做得不对,给你们赔个不是,对不起了啊。”

大伙看看地上躺着的辉哥,又看看耀东,谁还能说他啥?左帅赶忙摆手:“东子,别这么说,是我们该谢你才对,别往心里去。”

耀东摆摆手,语气坚定:“帅哥,今天这情形,我要是啥都不干,以后咱兄弟都没法处了。你们先走,剩下的事儿我来处理,谁要是不走,那就是不给我陈耀东面子。”

江林知道耀东爱面子,这会儿要是不走,反而让他难堪,于是赶紧摆手:“行,那我们先走。耀东,你自己能搞定不?”“要不要留两个人搭把手帮你啊?”

耀东头也不回,直接说道:“这事儿跟你们没关系,二哥,你们都撤吧。”

大伙儿一听,哪敢多留,呼啦啦地就往门外涌。刚到门口,就瞅见陈永森带着几个人在门外候着呢,一看就知道是江林提前安排好的。江林给永森递了个眼色,永森立马带着人进了屋。

“东哥,有啥事儿您尽管吩咐。”永森走到耀东身边,小声问道。

耀东指了指地上躺着的辉哥,冷冷地说:“把他弄走,送医院去,把他那张破嘴给我缝上。我今儿陪他去,等他醒了,我非得当面问问他,到底安的什么心!你们俩还愣着干啥?彪马!”

彪马赶紧应声:“哎,东哥!”

“赶紧把他弄走,麻溜儿的!”耀东说完,大步流星地朝门外走去。

两三个小弟上前,架起还在“呜呜”直叫的辉哥,就往医院拖。到了医院,值班大夫一看辉哥这副模样,吓得赶紧问:“东弟啊,这是咋弄成这样的?这也太狠了吧!”

耀东靠在墙上,语气平淡:“他嘴太欠,我给豁开了。”

大夫叹了口气:“你也真够狠的,这要是再偏点儿,人就没了!”

耀东冷笑一声:“没了那是他命不好,跟我没关系。你赶紧给他缝上吧。等他缝完针,我就在病房守着,他醒了马上通知我,我得进病房好好‘盘问盘问’他。”

大夫也不敢多说什么,赶紧安排人给辉哥做手术。三个多小时后,手术才结束。辉哥脑袋上缝了好几针,两边嘴缝得严严实实,活像个粽子。

第二天上午十点左右,晨光透过百叶窗,在地上洒下一片片光影。这时,耀东推开门走进病房,就看到辉哥缓缓睁开了眼睛。他刚醒,喉咙干得像被砂纸磨过一样,只能静静地躺在床上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
耀东坐在旁边的陪护椅上,双手抱在胸前,紧紧盯着辉哥,一脸不耐烦地说:“别乱动!你要是敢动一下,我继续收拾你,给我老实躺着,别自找苦吃!”耀东往前凑了凑,一脸不屑地嘲笑说:“辉哥,我之前真是把你瞧得太重了!你知道昨晚这事儿闹得多凶吗?现在我问你,你给我老实回答。我说对了,你就点个头;说错了,你就摇个头。你是不是对我嫂子有意思?连帅哥的媳妇你都敢惦记,你把我们这些兄弟当啥了?你到底有啥坏心思?我刚才说的,对不对?”

病床上的人急得脸都红了,不停地摇头,想说话却说不出。

耀东一看,脸色更臭了,冷冷地说:“都这时候了,你还敢骗我?”

说着,他从兜里掏出把小刀,在辉哥头皮上轻轻一划。病床上的人疼得浑身一哆嗦,额头上直冒冷汗。

耀东瞪着他,凶巴巴地说:“都躺成这样了,你还敢跟我耍心眼?我再问你,你是不是想挑拨我们兄弟,把我们拆散?你到底有啥坏心眼?是不是想破坏我们兄弟感情?你到底是哪边的?我刚才说的,对不对?你是不是故意在这儿给我们添乱?”

病床上的人还是使劲摇头,眼里全是哀求。

耀东火了,大声吼道:“你还敢骗我?真当我好糊弄是吧?”他手一挥,刀“唰”地一下,又在对方脑袋上划了个口子,血立马就流下来了。这时,陈大夫正好在门口,看到这一幕,吓得心都跳到嗓子眼儿了——这哪是问事儿啊,这是要人命啊!不管那人怎么回答,都是错,一会儿功夫,对方脑袋上就被划了好几道口子,疼得直接昏过去了。

陈大夫赶紧跑过去,一把拉住耀东,着急地说:“耀东啊,别瞎搞了!这人刚有点好转,再这么流下去,血都得流干,血库那边血都不够用了!”

陈大夫又拽了拽耀东的胳膊,接着劝:“耀东啊,真不能再这么干了,他刚醒过来没一会儿……”“这命都快保不住了,血库里的血也不够用了啊!”

耀东一把就甩开了陈大夫拉他的手,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,恶狠狠地吼道:“他要是醒过来了,赶紧通知我,我回来还得好好收拾他!他敢不服我?我让他知道不服我的下场,听明白没?”

旁边的人一看这架势,赶紧过来打圆场,推着耀东往门外走:“你赶紧先去忙别的,这儿有我们呢,放心吧。”等耀东被推走去别的检查室,护士赶忙过来照顾病床上的辉哥。辉哥吃力地抬了抬手,指着桌上的纸和笔,眼里全是恳求。护士一看就懂了,把纸和笔递给了他。辉哥手抖得厉害,费了好大劲才写下一行字:“妹子,帮我转个院,送我到白云医院去,等我到了那儿,给你三万块。”

护士看了看辉哥身上的穿着,衣服虽然都是血,但一看那料子就不便宜,不像是在说假话,心里就有点动摇了。

当天下午,护士就偷偷摸摸地帮辉哥办好了转院手续。要是再晚点,耀东肯定不会让辉哥走。

到了晚上,耀东果然给陈大夫打了个电话,语气特别急:“陈哥,那小子跑哪儿去了?”

陈大夫叹了口气,劝说道:“耀东,你别再找他麻烦了,这事儿就算了吧。我问过了,他没啥大事儿,都被你打成那样了。”

耀东在电话那头特别强硬:“这事儿没完,我告诉你!”

陈大夫无奈地说:“行行行,他家属来了,也不知道咋回事,直接就把人转走了。”耀东又问:“转到哪儿去了?”

陈大夫说:“转到哪儿他也没跟我说,直接找副院长批了条子,那边医院一对接,就把人接走了。具体转到哪儿……”,他琢磨了一下,“好像是广州。”

耀东听完,咬着牙说:“我这就去广州找他!”

陈大夫赶紧在电话里劝:“耀东啊,我求你了,他真没啥大事儿,别找了,行不行?”

耀东直接打断他:“用不着你管!”说完,“啪”地一声就把电话挂了。帮辉哥办转院的那个护士,心里明白耀东这号人不好惹,转完院后,她就没再回原先那家医院。辉哥心里对这个护士那是感激得不行,一到广州白云医院,立马就找院长,把人家护士给调了过来。辉哥在这医院里总算能消停会儿了,不过他带的保镖还在原来的地方,没跟着他一起跑出来,就他自己先溜了。

耀东接了个电话,二话不说,带着一帮兄弟就冲到医院找人,把医院翻了个底朝天,结果发现人早走了。

江林过来劝他:“耀东,别找了,没人怪你,不管是帅哥(估计说的是辉哥),还是咱们这帮兄弟,都没怪你。别再折腾了,他够惨的了。”

江林好说歹说,总算把耀东劝得打消了找辉哥算账的念头。

可辉哥还是说不了话,他拿起纸和笔,把心里的话写下来,递给护士,眼里全是期待:“你帮我打个电话,把我写的这些告诉对方,我叫宁辉,我哥是宁强。”

护士接过他的手机,拨通了号码。电话一通,那边传来个低沉的声音:“老二啊?”

护士赶紧说:“您好,哥,我是宁辉雇主的护士,现在正照顾他呢。他嘴巴受伤了,说不了话,这是他写在纸上的话,我给您念念。”

电话那头的人一听就急了:“咋回事?出啥事儿了?”

护士就把宁辉在深圳碰上的事儿,还有陈耀东他们怎么打宁辉的,原原本本地讲给了宁强。

宁强又赶紧问:“老二现在咋样,病情稳不稳定?”

护士连忙说:“病情已经稳住了,现在就在我们医院住着呢,您放心,我会好好照顾他的。”

宁强感激地说:“太谢谢你了,老妹儿!我现在在重庆呢,马上订机票飞过去,晚上就能到,到时候我当面好好谢谢你!”

护士笑着说:“没事没事,哥,这都是我应该做的。”

挂了电话,护士看着宁辉,轻声说:“电话打完了。”

宁辉感激地点了点头。他眼神里的那股子焦虑,算是稍微松快了点儿。

那边,宁强刚跟护士通完电话,手机一撂,立马又拨了个号:“邵东,是你吗?”

电话那头,邵东的声音传了过来:“哎,强哥,啥事儿啊?”

宁强问:“你现在到哪儿啦?”

邵东说:“我这正半道上呢,往贵州赶呢。”

宁强语气一沉:“别去贵州了,赶紧带着人回来!老二出事儿了!”

邵东一听,急了:“出啥事儿了?”

宁强叹了口气,恨恨地说:“我早跟他说了,别瞎搞,他偏不听,这下捅娄子了!工程啥的先放一边,把手头事儿都撂下,带着所有人赶紧回来。我机票都订好了,马上飞广州,你带着兄弟们到广州跟我碰头。还有,给潮汕那帮兄弟多打几个电话,都叫他们过来,听清楚没?我得让陈耀东那小子好看,非得好好教训他一顿!老二是我亲弟弟,你麻溜儿回来!”

邵东赶紧应承:“强哥,您别急,我这就往回赶,马上联系兄弟们!”

挂了电话,宁强深吸一口气。他在广州有家挺大的酒店,这次去广州正好派上用场。

晚上十一点多,宁强的飞机降落在广州白云机场。一下飞机,酒店的总经理就带着一帮人迎了上来,清一色的黑色宾利,排场十足。

一行人很快到了医院,病房里一下子就挤满了人——宁强带来的保镖就有三十多个,还有司机、助理,再加上酒店经理,满满一屋子。

宁强走进病房,他一米八多的个子,穿着笔挺的黑色大风衣,气场十足。他走到病床边,看着躺在床上说不出话的弟弟。宁辉赶紧拿起纸笔,把自己遇到的事儿写了下来。宁强就站在旁边,一字一句地看着,眉头越皱越紧。

等宁辉写完,宁强才开口,语气里带着责怪:“老二,这事儿你得自己多个心眼儿,吸取教训,知道吗?我肯定会帮你报仇的。”“你小子自己也得改改这臭毛病!以后少给我惹是生非,还敢去深圳充大头?你知道那地方藏龙卧虎,能人多得是!还到处给人投资,家里那点钱是让你这么败的吗?你这败家玩意儿,骂你都是轻的!这次正好借你受伤,在医院给我老老实实待上一年,没我点头,你一步也别想出病房!”

话虽狠,但毕竟是亲弟弟,宁强心里哪能不心疼?骂完之后,他转身出了病房,拿起手机就拨了出去:“你到哪儿了?”

电话那头传来声音:“大哥,您再给我三个小时,我已经跟潮汕的兄弟联系好了,一共三拨人,加上我自己带的,再有三四个小时就能到。”“我肯定准时去广州跟您碰头!”

宁强看了眼手表,语气强硬:“这都十点了,凌晨一点半前必须给我赶到!后半夜,我就带你们去把他那地方砸了,把他的人全收拾了!”

邵东连忙应道:“明白,大哥,您放心,我肯定准时!”

电话一挂,宁强扭头喊道:“老赵!”

一个穿西装的男人立刻过来:“董事长,您有什么吩咐?”

宁强看着他:“该你干活了,陈耀东啥情况?我来之前让你查的,查清楚了吗?”

老赵连忙点头:“查清楚了,董事长。”

宁强催促:“别废话,挑重点说。”

老赵回答:“他在宝安区,外号龙仔,有几个得力手下,比如陈永森、陆丰明啥的。”

宁强眉头一皱,打断他:“说点有用的,这些我不关心,他具体在哪儿?”

老赵赶紧说:“具体位置我都问清楚了,宝安区哪个街道、哪个门牌号,我都记着呢。”

宁强又问:“他背后有谁撑腰?”

老赵回答:“是江林。”

宁强愣了一下:“江林?”他想了想,又问,“我听老二说,好像还有个叫啥‘代’的?”

老赵补充:“是加代。”

宁强挑了挑眉:“这人怎么样?”

老赵想了想,回答:“在深圳挺有名气的。”有个家伙,也算是个大哥级别的人物。不过董事长,甭管他是哪路神仙,这次咱得把他们一网打尽,不能留半点后患!”

宁强听了,恶狠狠地点头:“对,你说得对!管他是谁,就算他是阎王爷,我也得从他脸上扯下几根胡子来!”

老赵连忙应和:“懂了,董事长!”

宁强瞅了他一眼:“一会儿行动,你领路,当向导。”

老赵恭敬地说:“行,我保证把路带得明明白白!”

说着,就到了凌晨一点半,邵东带着人准时到了。他从重庆出发时,就带了两百来号人,到了汕尾,又找了当地三伙混社会的,这三伙加起来一百多人,总共三百多人呢。这帮人直接住进了宁强的酒店——这酒店和旁边的办公大楼都是宁强的,连房都不用另外开,场面大得很。

宁强背着手,站在酒店一楼大堂门口。他身后跟着保镖、助理、经理,还有酒店总经理,几十号人把他围得严严实实,那派头,绝对是顶级大哥的范儿。这时,邵东带着一群兄弟从车上下来,脚步声震得地都响。

邵东赶紧小跑着进了大堂,对着宁强一挥手,恭恭敬敬地喊:“大哥!”

宁强抬眼瞅了他一眼,问:“人都到齐了?”

邵东使劲一点头:“都到齐了,啥时候动手都行!”

宁强说:“要是人都齐了,你们就出发吧。跟兄弟们说一声,今晚就按‘冤有头债有主’的规矩来。只要是帮过陈耀东的,还有嘴上说跟他关系好的——就像老二之前说的那些,跟他一起喝过酒、吃过饭的,都给我解决了,一个都不能漏,绝对不能让人跑了。跟兄弟们说,要是打赢了,把对面打得服服帖帖的,我每人给两万。邵东,你的钱我另外算,不过我先跟你说,最少给你两百万。”

邵东赶紧说:“大哥,这钱我不能要,您让我干啥我干啥,不用额外给钱。”

宁强说:“去吧,今晚我就坐这儿,等你的好消息传回来。”邵东说:“大哥,我懂你意思。”

邵东刚一点头,打算离开,宁强突然叫住他:“回来!”

邵东问:“大哥,还有啥要交代的?”

宁强拍着胸脯说:“你大胆去做,不管惹出啥事儿,我都能帮你搞定,别怕!”

邵东应道:“行嘞,大哥,我记住了。”

邵东又一点头,转身出门。到了门外,他朝等在外面的人一挥手:“上车!”

好家伙,一百多辆车,排成一条长龙,浩浩荡荡地出发了。有了宁强这句话,邵东心里稳稳当当的。他带着这支庞大的车队,一路向深圳开去,那场面,壮观得很。

车队一进深圳,邵东马上掏出手机,拨了个号码,直接问:“喂,你是陈耀东不?”

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困惑的声音:“谁啊?你哪位?”

邵东说:“我是谁不重要,我找你有事儿,咱们见个面怎么样?”

陈耀东回应道:“你想和我见面?行呀,你在哪儿呢?说详细点儿。”

邵东说道:“我现在距离你所在的沙井金至尊门口还有半小时的路程,你把你身边那些兄弟、朋友都召集起来,我就在门口等你。等我到门口就动手,你赶紧把人聚齐,别到时候说我欺负你陈耀东。尤其是你身边那几个铁哥们,一个都别落下。”说完,邵东直接挂断了电话。

陈耀东听了这话,气得破口大骂:“我去你的!”伸手就去摸身边的家伙。

那天晚上肖厚明也在一旁,他见陈耀东接完电话,脑子一转,赶忙喊道:“东哥、东哥,等一下!”

陈耀东问道:“咋啦?出啥事了?”

肖厚明说:“我感觉这事儿不太对劲,有点反常。”

陈耀东说:“哪儿不对劲了?你说清楚。”

肖厚明说:“你把刚才那个电话号码给我瞧瞧。”

陈耀东说:“看个电话号码能看出什么名堂来?”

肖厚明说:“你看这号码,是重庆的区号。”

陈耀东问:“重庆的号怎么了?有啥问题吗?”

肖厚明说:“要是重庆的号,那很有可能是宁辉那边的人,会不会是他派来的?东哥,你想想有没有这种可能。”

陈耀东说:“就算真是他派来的,那又能怎样?我还会怕他不成?”

肖厚明说:“就算真是他,咱们也得提前防备着点。东哥,你听我的,这事儿没那么简单。他选这个时间点来,还敢明目张胆地给你打电话挑衅,哥,你好好想想,这事儿能这么容易吗?你别冲动,也别着急,先把电话都打出去,把兄弟们叫过来,有备无患嘛。”

陈耀东说:“你说得有道理,那行,赶紧让人打电话通知弟兄们。”

一说要叫人,陈耀东立刻开始拨打电话。肖厚明也没闲着,挨个给松岗四霸打了电话。陈耀东先给其中一人拨通电话:“二哥,我是耀东。”

电话那头传来声音:“哟,耀东啊,这么晚找我有啥事?”

“二哥,你赶紧过来一趟。我这边赌场可能要出事了,来了一帮人,听说是宁辉的兄弟。”

“宁辉?谁啊?我没啥印象。”

“就是之前跟咱们一起喝过酒的那个,二哥你还记得不?”

“他这是想干啥?找咱们麻烦?”

“他想跟我较量较量,二哥你赶紧把身边的人都叫上,就算是回家睡觉的,也别让他们睡了,赶紧起来往我这儿赶。我估计这帮人是有备而来,来者不善。”

“行,我马上就过去,等我消息。”

电话“啪”的一声就挂了。这时候天已经很晚了,有些兄弟刚到广州,从广州赶到深圳还得两个小时。等他们快到深圳的时候,打电话过来都快凌晨四点了。这个点儿,大多数兄弟都睡了,这时间赶得实在不巧。

凌晨四点左右,江林也想着帮忙,可实在没那么多精力。他一边打电话叫人,一边盘算着能叫来多少算多少。就算有兄弟在外面过夜生活,这时候也大多喝多了,根本没法立刻赶来。他先给麻子打了电话:“麻子,是我。”

“二哥,您找我啥事?”

“你身边现在能立刻叫来的兄弟有多少?”

“您说现在这个点儿啊?这都凌晨四点了。”

“对,就是现在,马上要。”

“这个点儿可不好叫人啊,二哥,好多兄弟都回家睡觉了。要不您给我点时间,我挨个儿去找,尽量把人叫过来。”

“我跟你说,就给你15分钟,能叫多少叫多少,叫上之后马上去宝安,到耀东的赌场门口汇合,动作快点,别耽误事儿!”

“行行行,二哥,我马上就去叫人,您放心。”

挂了麻子的电话,江林又赶紧给左帅、小毛、远刚打电话。几个人东拼西凑,总算从四面八方叫来了100人。好多人都一股脑地往宝安赶。江林心里直犯嘀咕,不知道对面到底来了多少人。小毛没跟他提这事儿,麻子也没说,左帅也没吭声,远刚也是自己一个人匆匆忙忙往那边赶,没带几个帮手。

江林赶紧又给奕峰打了个电话,结果奕峰那边人少得可怜——兄弟们不是下班回家,就是早早睡下了。江林打电话过去,好多都没人接。他挨个儿打了一遍,最后问:“你那边现在能凑出多少人?”

奕峰说:“二哥,我这边就凑了二十来个,实在没人了。”

江林一听,急了:“这也太少了吧,再想想办法,多叫点人来!”

奕峰无奈地说:“真联系不上了,兄弟们都回家休息了,电话打过去都没人接。”

江林还是不死心:“不管怎样,你再想想办法,能多叫一个是一个。”

江林这边也没别的办法了,只能先让凑齐的一百多人先往宝安赶,心想有总比没有强。等他们赶到宝安区耍米厅门口,刚站稳脚跟,还没过五分钟呢,邵东的车队就到了。

再说江林这边,他们的人马先到了沙井金至尊门前。陈耀东早就在门口等着迎接了,远远地就朝江林招手:“二哥,二哥,这边!”

江林带着大伙儿从车上下来,一脸着急的样子,开口就问:“人呢?对面的人到了没?”

陈耀东说:“还没到呢,不知道他们啥时候能到。”

江林又说:“你给我打完电话,我心里急得慌,就给重庆的哥们儿打了个电话问了问。他说那个宁辉有个哥哥叫宁强,特别厉害,在重庆当地那可是横行霸道,不好惹啊。”

陈耀东一听,满不在乎地说:“没事,二哥,就算是他来了又能咋样?让他尽管来!”

江林刚想接着说下去,突然看见三个方向都有车队开过来 —— 每支车队都一眼望不到头,车上全打着双闪,那阵仗铺天盖地的,“哗” 一下就把门口围了起来。左帅、小毛、徐远刚这些见过大场面的人,往那边一看都愣住了,江林更是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,心里“咯噔” 一下,赶紧对身边人说:“大伙听我说,对面的人肯定比咱们多得多,千万别着急动手,先看看情况,搞清楚他们想干什么再说!”

陈耀东在旁边也看见了这阵仗,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。

那边的车队一停下,邵东坐在头车里,率先下来,朝身后摆了摆手,喊了声:“下车!”

这一下车才看清楚,每一台车上都坐满了人,没有一台是空的。兄弟们从车后座拿出家伙 —— 有扎真理、大棍刀、消防斧,还有人拉开大棒球包,里面竟装着七八条大五连子,“咣咣” 地往外拿。邵东走在最前面,带着人全围了过来,直接把江林这伙人圈在中间,然后伸手指着人群,大声问:“谁是陈耀东?有种的站出来,让我看看!”

陈耀东刚要开口,江林赶紧摆了摆手拦住他,对着邵东说:“兄弟,请问怎么称呼?”

“我没问你是谁,我问的是 —— 谁是陈耀东?”

“兄弟,我觉得这里面可能有误会,你先听我说两句,咱把事儿说清楚……”

江林的话还没说完,邵东猛地回头朝身后喊了句:“打他!”

江林一下愣住了——他本来还想跟对方扯几句,拖拖时间,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兄弟还在陆续往这儿赶呢:麻子还在打电话叫人,左帅的手下、南山那帮人都正往这边跑。只要能拖个半小时或者四十分钟,等兄弟们都到了,江林这边肯定赢,基本稳了——真要打起来,江林能叫来的人可比对方多多了。

可对方根本不跟他废话,邵东一挥手,人就冲上来了。陈耀东在旁边气得骂了句脏话,也准备动手。

陈耀东刚要伸手拿家伙,左帅已经朝对面开了真理。只有江林心里明白:这仗根本没法打,硬打肯定吃亏。他赶紧转身,冲身后的兄弟们喊:“往回跑!快往回跑!把耀东拽走,快!”

江林一边喊“快走”,一边心里清楚:这仗打不了,今晚肯定要吃大亏。他赶紧拿出手机报警,电话一通就说:“大哥,您好,您是不是睡了?”

电话那头传来迷糊的声音:“谁啊?这么晚打电话。”

“我是江林,大哥。”

“这么急,出什么事了?”

“我在宝安区,出大事了!来了好多外地人,今晚想收拾我们,大哥,您能不能过来帮帮我们?这边人太多了,我这边的人还没凑齐,实在顶不住了。”

“你怎么总在这种时候找我啊?行了,我知道了,我安排人过去。”

“大哥,太谢谢您了!”

“你们自己先小心点,别硬拼,等我们的人到了再说。”

电话刚挂,江林攥着拳头,拉着身后的兄弟就往耍米厅里冲,心里就一个念头:绝不能让人堵在外面。一进屋,他赶紧招呼大家把大门死死顶住,眼神里透着狠劲——这下里面的人出不去,外面的人也别想进来。可刚才往屋里退的时候,江林带的人不少都受伤了,对方冲得太猛,上来就直接动手,他们都没反应过来。江林那帮兄弟,还有麻子那伙人,一下就被放倒了十五六个。大家赶紧手忙脚乱地把受伤的人拖进屋里。拿着家伙的兄弟,都守在门口,眼睛瞪得溜圆,紧紧盯着门外,把门堵得死死的。

说真的,这事儿办得太憋屈了,江林又气又恼。但没办法,混这江湖的,就得认这个规矩——人家能揍你,你就得有本事揍回去。

当时,江林压低嗓子,反复跟大伙说别出去。屋里头的耀东急得直搓手,凑过来皱着眉头问:“二哥,这可咋整啊?太丢脸了!”

江林咬了咬牙,说:“再丢脸也得忍着!还能咋整?出去不就是等着挨打吗?”

一群人就这么在屋里猫着,谁也不敢出去。江林趁机赶紧掏出手机,飞快地说:“跟底下那帮小子说,别往这儿来!不管是没来的、在路上的,还是没出发的,都让他们回家,半道上的赶紧掉头!”

大概过了快20分钟,远处传来了警车的声音,阿sir终于来了。可在这之前,邵东他们虽然没冲进屋里,但拿着五连子,把耍米厅门外的牌匾、招牌,还有门口的玻璃,砸了个稀巴烂,碎片飞得到处都是。

邵东一挥手,叫来七八十人,对底下的小弟说:“给我砸干净了!”然后转头喊了句“老赵”。

老赵是宁强手底下的经理,他赶紧应道:“东哥,啥事儿?”邵东问:“耀东是不是还有个耍米厅?”老赵说:“有。”邵东马上安排:“你带这七八十人,去把那个耍米厅也砸了!还有你们几个,门口这些车,全给我砸了!耍米厅门口也别放过!”

这帮小弟,有的拿着扎真理,有的扛着消防斧,还有的握着五连双管猎,一窝蜂地冲过去,对着门口的车就砸。江林在屋里看着,心疼得直咧嘴,可就是出不去阻拦。耀东在一旁急得直跺脚,声音都抖了:“二哥,这下全完了!”那帮小弟只顾闷头砸,一边砸还一边扯着嗓子喊:“有种就出来啊!看你们能躲多久!”屋里的人只能干瞪眼,眼睁睁看着耍米厅门口被砸得乱七八糟。

另一边,那七八十号人已经冲到了另一个耍米厅。进屋时几乎没碰上啥阻拦,毕竟人都集中到总厅去了,这儿不光没守卫,连来玩的都没几个。他们啥也不说,进去就把桌椅、台子全掀翻了,连游戏厅里的设备也砸得稀巴烂。砸完之后,有人赶紧给邵东打电话:“东哥,事儿办完了!我们直接回广州,不回来了?”

邵东电话还没挂呢,就瞅见远处警车的灯晃得人眼晕,阿sir快到了。他扭头冲弟兄们喊:“快撤,别回来了!”

挂了电话,邵东立马招呼:“走!上车!东西别往车里放,都拿在手里!上车后直接往广州开,快点儿,再快点儿!”

等邵东上了车,第一时间就给宁强打电话,语气里带着点邀功的意思:“大哥。”

宁强直接问:“事儿办得咋样?”

邵东赶紧汇报:“挺顺利!两个耍米厅砸了一个。不过对方来得也挺快,一百来号人守在耍米厅门口,我没冲进去,他们也没敢出来。门口的车、牌匾我都给砸了,还撂倒了他们十五六个。陈耀东跑得挺快,江林我也瞅见了,俩都在屋里躲着,出不来。不过刚才阿sir来了,我估计是他们报的警,哥,您看我接下来咋整?”

宁强语气挺平静:“没事儿,你先回来吧,天都亮了。我一会儿给那边打个电话,你赶紧走。”

邵东说:“好嘞,大哥。”

刚挂电话,警车就开到了跟前,有阿sir指着他们喊:“站住!都别动!”

邵东回头瞅了一眼,还没等开口呢,旁边新来的经理手机突然响了。经理赶紧接起来:“喂,哪位?”

电话那头传来宁强的声音:“大哥还记不记得我?我是宁强。”

经理立马换了语气:“哎哎,知道知道。”

宁强直接说:“刚才去的那帮人都是我兄弟,“你就当啥也没瞅见。等这事儿过了,我再跟你好好唠唠。先让我这帮兄弟走,别拦着他们。这是我跟江林他们的事儿,回头我自己跟他们算账,你就别瞎搀和了。”

经理有点为难,说:“你们这动静也太大了。”

宁强急得不行,说:“大哥,回头我再跟你解释,现在情况紧急,先让我兄弟们走。”

挂了电话,有手下凑到经理跟前问:“经理,咱过去拦吗?”

经理摆摆手,挺无奈地说:“让他们走。”

这时候,邵东他们已经发动车子准备跑了。其实刚才阿sir一来,邵东就看见了,赶紧摆手让兄弟们上车。上车前,邵东还冲经理抱了抱拳,喊:“大哥,谢了!我是宁强的兄弟!”

车子“嗖”地一下开走了。江林在耍米厅门口看着,把新经理的态度记在心里——他没拦邵东他们,这笔账先记着。

说实话,这经理跟代哥也没啥特殊交情,没必要跟江林他们假客气,也不想多事儿。他不是以前的老徐,老徐跟代哥关系好,但他跟加代可没那么亲近,也不想走太近。毕竟加代是混社会的,真要是出了啥加代都摆不平的事儿,赖到他头上就麻烦了,所以他一开始就不想跟加代走太近。

江林看着,耀东也凑过来说:“二哥,你看见没?老谢没管,没抓邵东他们!”

江林叹了口气,说:“人心难测,这有啥奇怪的?走,咱出去看看。”

他一摆手,屋里的人都跟着陆续出来了。老谢也迎过来,问:“江林,没事儿吧?”

江林连忙点头,说:“没事儿,大哥,谢谢您啊,大晚上还麻烦您跑一趟。”

老谢看着满地乱糟糟的,皱着眉问:“这到底咋回事儿?”

江林有点无奈,说:“我具体也不太清楚。”

老谢盯着他,语气变得严肃起来:“我给你个提醒,别在我这儿耍心眼儿、给我使绊子。在我这儿,你给我老实点!你大哥加代,我早就提醒过他了。”江林赶紧应和:“大哥,您放心,我心里有数。真对不住,回头我一定好好谢您。”

老谢摆摆手:“谢啥,没事就行。走了,我带兄弟们回去。”

明眼人都看得出来,老谢这次没带多少人,就来了七八辆车。按理说,这么大的场面,老谢至少得带几十辆车来。就算能抓住邵东他们,他也没打算真帮江林。一群人没待多久就走了。

等老谢他们一走,江林抱着胳膊站在原地,耀东、左帅、小毛、远刚,还有松岗四霸都围了过来。耀东急切地说:“二哥,您拿个主意吧!要不咱们现在就把人都召集起来,这时候大伙也该醒了,电话都打过了,很快就能凑齐几百人,直接杀到广州去!不管他宁强、宁辉,全给他们灭了!跟他们拼到底!您说怎么办!”

江林沉默了一会儿,慢慢说道:“这事我还是得跟代哥说一声,看看代哥怎么说。”

耀东急了:“二哥,要是我,就直接干过去了,哪用想这么多!”

江林苦笑一声,有点无奈地说:“怎么能不想呢?大哥不发话,谁敢动?不是我江林怕谁,是有些事我真的搞不定。咱们是代哥的兄弟,没错,大伙也都说我是代哥的管家,可我这管家能管得了谁?说句不好听的,我就是代哥的影子,帮大伙稳住局面还行,你们真指望我能在这事上做主?我打电话给康哥,他会给我面子吗?阳哥、杰哥会给我面子吗?谁会听我江林的?还不是看代哥的面子?我算个啥啊?人家宁强敢这么大张旗鼓地来闹,连老谢都没办法,你们觉得我能搞定他?咱们这帮人去了,有啥用?反而容易吃大亏。再等等吧。”

说完,江林走到一边,拨通了代哥的电话,声音放轻了些:“哥,您睡了吗?”

电话那头传来代哥略带疲惫的声音:“大晚上打电话,肯定没好事。天都亮了,我刚到家没一会儿,正准备睡呢,怎么了?”江林深吸一口气,说:“哥,我给您从头说一遍。”

代哥说:“行,你说。”

江林就把刚才的事儿,仔仔细细跟代哥说了一遍。

“哥,您看这事儿闹的,这么大动静,耀东那几家赌场全被砸得干干净净,最关键的是老谢来了,却压根没管这事儿。”

“这不是明摆着的吗?你还真以为咱们能和老谢处好关系啊?根本处不好!我跟你说,那家伙心眼儿比锅底还黑,翻脸比翻书还快,你还指望找他帮忙?”

“哥,我也是昨晚实在没办法了,要是不把老谢找来,那帮人肯定不走,我估摸着他们能一直耗着。”

“耗着就耗着呗,怕啥?他们都不怕把事儿闹大,咱们在深圳这地界儿,还怕把天捅破了?江林,我跟你讲,你做事稳当是好事,但这次你办得不对。他们不走,就让他们等着,咱们直接召集人手,把太子辉、老海都叫上,跟他们硬干!你找老谢干啥?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嘛!老谢要是帮了咱们还好,可你看,你叫了他,他没帮就算了,还更瞧不上咱们了。你这么做,看着没吃大亏,实际上一点好处都没捞到。要是以后再碰到他们在门口堵着不走,咱们直接打电话,把周边城市的兄弟都叫来,看看谁的势力大,就得这么干!可你倒好,直接把人撵走了。行了,江林,我也不怪你,就你这性格,也干不出太强硬的事儿。但说实话,这事儿要是换乔巴来,他肯定办得漂亮,他比我还狠呢!你等我,我这就往回赶。对了,那个宁强,哪儿来的?”

“重庆的,他和他弟弟都是重庆人。”

“行,我知道了。”

电话一挂,江林心想,代哥说得没错,深圳是咱们的地盘,他们都不怕把事儿闹大,咱们还怕啥?大不了就跟他们干到底,还能真把天捅破啊?

代哥从床上一下子爬起来。我揉了揉昏沉的脑袋,一晚上没睡,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儿,得赶紧回去。

我赶紧给丁健、马三、郭帅打电话,让他们往机场赶,自己随便洗了把脸,也急急忙忙往回走。

另一边,江林正在统计损失。门口的车被砸了四五十辆,基本都报废了,再加上两间赌场被砸,总共得损失几千万。这么一算,耀东他们这段时间算是白忙活了,没赚到钱,也没亏太多。

上午的时候,一切都很平静,大家都在等代哥回来。代哥下午两点才到,兄弟们都去机场接他。一上车,代哥第一句话就问:“是谁干的?查清楚背景没?”

“只知道他们在广州有个酒店。”

“他们背后有谁撑腰?”

“不清楚,昨晚来的人都是他从老家带来的。不过,有一伙人小毛认识,说是汕尾那边的。”

“远刚呢?”

“远刚在表行等您呢。”

“远刚也不认识这些人?”

“我问过远刚了,他说没认出来。”

“他在汕尾混了这么久,开了那么大的夜总会,怎么一点人脉都没有?”

“哥,也不能全怪他,他这人实在,不太会搞关系。”

“行了,先回去吧。”

到了表行,大家都在,主心骨终于回来了。

代哥一到,兄弟们马上围了过来,都叫着“哥”。

“把宁强的电话给我,谁有他电话?”

“我这儿有。”

耀东手里有邵东的电话,代哥拿过来就拨了过去。电话那头问:“谁啊?”

“昨晚给我打电话的,你叫啥东来着?”

“喂,你好。”代哥刚说完,电话那头就接了话:“你是加代?”

“咱们认识?还是有啥过节?”

“我叫邵东,是宁强大哥的兄弟。昨晚你兄弟陈耀东、江林他们的车,还有赌场,都是我带人砸的。实话告诉你,加代,我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,这还只是个开始。你们惹上大麻烦了。”“这就是自己找死,懂不?你们敢动我二哥,这次非让你们在深圳混不下去!别急,说不定哪天我还来找你麻烦。你不是说黑白两道都混得开吗?我就要把你彻底整垮,让你在深圳消失!”

“你也太狂了吧,知道我已经回深圳了吗?”

“说实话,昨晚我还盼着你在深圳呢,你要是在,连你一块儿收拾!”

“行,那你让你大哥来接电话!”

“你还没资格跟我大哥通话!”
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“我叫邵东,加代,你记好了,就算被收拾了,也得知道是谁干的!”

“哎呀,老弟,你可真有本事。你在广州是吧?”

“我在广州咋啦?你还敢来?”

“那我倒要去找你,看看咱俩谁更狠,你说话也太狂了!”

“行,要是我没在广州把你整垮,算你厉害。你别来找我,我主动去找你,要是让你来找我,都算我欺负你,我亲自过去!”

电话“啪”地挂了,代哥抬头看着江林,有点责怪地说:“昨晚咋不带人去堵他们?江林,他们走的时候老谢也没管,你咋不直接集合人跟他们干,非要等我回来?”

“哥,说实话,我也想直接跟他们干,但我不知道这帮人在广州有啥背景,真怕兄弟们出事。带着人过去,打起来肯定没问题,但打完之后呢?后续麻烦咋解决?”

“打完之后能咋的?大不了找人摆平,找关系疏通,到时候就看谁的后台硬!”

“哥,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。”

“有话就说,别磨磨唧唧的。”

“这……”

“痛快点儿,别磨蹭!”

“哥,要是真因为这事,手底下的兄弟出了啥事儿,我可担不起这责任啊!您是大哥,您咋决定都行,大伙都听您的。可我江林呢?我哪敢做这么大的决定啊?”

代哥想了想,心里也明白江林的难处。是啊,江林要是真敢带人去打,这事儿倒简单了。要是江林真带人去了,底下兄弟要是死几个,或者像左帅、耀东那样伤得那么重,到时候大家是骂江林还是夸他啊?

代哥摆摆手说:“算了,我不怪你,这事儿就过去了,别再提啦。”

说完,代哥就拿起电话打过去:“老海,海哥。”

那边说:“你这小子,还知道喊我海哥啊。”

代哥说:“喊你老海不行啊?昨晚那边打架的事儿,你没听说?”

“没听说啊,咋啦?”

“那你可危险了,再这样下去,你都快退休啦!你可是老深圳王,咋连个消息都没有?连个眼线都没啦?”

“啥眼线不眼线的,我最近真没咋关注这些事儿。”

“你这都快退休了,咋还不上点心呢?昨晚耀东那儿出了大事儿,你居然不知道?”

“我真不知道啊!”

“那这事儿就得怪你,要是你早知道,咱也不至于吃这么大亏。”

“到底出啥事儿了?你快跟我说。”

“你先到表行来,赶紧的,出大事儿了,差点咱们这帮兄弟就再也见不着啦。”

“真的假的?我这就来!”

电话一撂,老海急得不行,赶紧又拨了个电话:“辉啊。”

“哥,啥事儿?”

“你身上的伤咋样了?”

“昨晚我找三个医生看了,你说能咋样?”

“你把兄弟们都叫上,现在就去广州,到广州白云区那边等我,先开个酒店,钱我出。”

“哥,这是要干啥呀?”

“别问那么多,照做就行,多叫点人。我不让你们干啥,就带人过去,给我凑300人,兄弟们的钱我出。”

“大哥,我听这意思不像是要打架啊?”

“别管了,带人过去等着就行。”

“行,我这就安排。”

电话挂了后,代哥又拨了个号:“徐刚。”

“哎,兄弟,啥事儿?”

“听说你最近又‘牛气’起来了?”

“哎呀,你要是孙悟空,我现在就是二郎神,不,是二郎真君!本事大着呢,现在还是三家集团的董事长,头衔一堆,到哪儿都倍儿有面子,就俩字——厉害!”

“这么牛?”

“那可不,当年咱俩掰手腕你还记得不?我现在比那时候还猛!”

“那你帮我个忙。”

“别跟我客气,直接说,啥事儿?”

“我准备在广州跟人干一架。”

“在哪儿?广州?”

“对,你赶紧过来,你自己来就行。到时候不管打谁,别犹豫,揪着脖领子就扇嘴巴,他要是敢还嘴,直接用铁钳子把他牙掰了!”

“那你准备好人了吗?”

“真要打啊?”

“必须真打!”

“行,我这就准备人。”

“你快点,我晚上六七点到广州。”

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
电话一挂,代哥心里踏实多了。其实有徐刚在,就算不找太子辉也够了。但太子辉手下人多,代哥也想借此机会捧捧太子辉——这种架打好了最能出名,把辉哥叫上,其实叫谁去都一样,甚至可能都不用真打。代哥他们自己这帮人就够用了,但有辉哥在,能显得辉哥人脉硬,每回重要事儿他都参与,也能帮他多攒点名声。徐刚那边也赶紧开始召集人手了。

刚哥手下人不算特别多,但凑出两百来号人,对他来说小菜一碟。关键是,徐刚这回是真不一样了,和以前完全两码事——以前他手下那些人,都是些没规矩的杂牌军,乌合之众一个,现在可不一样了,手下个个都是敢打敢拼的狠人,家伙事儿也都是顶呱呱的,人人都豁得出去。真要从中挑出三四十个能打硬仗、敢拼命的人,那简直太容易了。要是这时候代哥和徐刚干起来,代哥还真不一定能稳赢。徐刚这回,是真站稳脚跟了,底气十足。

没过多久,老海也来了。他一推门,眼睛扫了一圈,见屋里人都坐着,那神情不像是装的,心里就有数了,赶紧凑过去问:“昨天晚上,还真出这么大的事儿了?”

代哥也没绕弯子,直接说:“那还能有假?”

老海一听,立马拍了胸脯:“那还能咋办?我跟你一块儿去!你说这事儿整的,把我海哥我架在个不仁不义的位置上——昨天晚上要是我早知道点消息,代弟,你说我能躲着不出来吗?你海哥是那种人吗?”

他越说越激动,语气里全是愧疚:“再说了,我这帮兄弟平白无故吃了这么大的亏,损失就好几千万,车子还让人砸了几十台,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去!”

说着,老海话锋一转,语气特别坚定:“这样,所有损失都算我的,全算我的!昨天晚上你没在深圳,我在啊!我是大家的老大哥,没尽到责任,没管好兄弟们,也没保护好你们,这事儿我心里明白,必须算我的!”

代哥赶紧摆手:“海哥,那可不行!”

“不行,你都这么说了,这事儿必须听我的!”老海态度特别坚决。“海哥,别这样,让人知道了该笑话咱们了。”代哥还想推脱。

“笑话啥!我说了算,这事就这么办!”老海说着,直接摸出手机。

电话一通,他开口就说:“脑袋啊。”

电话那头立马传来恭敬的声音:“大哥,您说。”

“你先给我准备五千万,回头我得赔给加代。”老海语气坚定。

代哥一听,急了:“海哥,您这……”

海哥没等他说完,就摆摆手:“别废话,我说了算,就这么定了。”

“这绝对不行!”代哥赶紧阻拦。

老海话锋一转,问道:“你打算去哪儿打架?”

“海哥,我……”代哥还想解释。

老海又问了一遍:“到底去哪儿打架?”

代哥只好说实话:“去广州。”

“好,你们就去广州!你现在给老朱、老翁打个电话,让他们也去广州。”老海立刻安排。

“去广州?”代哥还没反应过来。

“赶紧打电话!要不我来打也行。”老海催道。

“我来打,我来打。”代哥刚要拨号,就听老海那边已经跟电话里的人交代完了,说完“好了”,就“叭”地挂了电话。

电话那头的脑袋拿着手机,愣了半天:“这大哥突然要五千万,到底干啥用啊?”

代哥也急了,看着老海说:“海哥,您听我说……”

老海打断他,感慨地说:“你喊我海哥,这帮兄弟也喊我海哥,不管在哪儿,夜总会见了我,都恭恭敬敬喊声大哥,还给我买单、算账;去饭店吃饭,也都过来敬酒——就冲这份情谊,海哥给大家出点车钱,算啥?我这三个兄弟还能挣钱,难道将来死了,这钱我还能带到下面花吗?你说是不是?”“你们年纪都比我小,等哪天我海哥走了,不还得靠你们这些兄弟嘛,逢年过节给我烧点纸,心里记着我点?”

大伙儿听老海这么一说,再看看他那表情,心里都暖洋洋的,觉得老海这人,比代哥还讲究,更够意思。

老海说完,摆摆手催道:“别愣着了,赶紧的,走走走!代弟,咱们赶紧去广州!”

代哥想了想,深圳这边其实不用带太多人,有几个核心兄弟跟着就行。于是,他就带着徐刚、大辉、老海这几个铁杆,再加上四五十个得力手下,直奔广州。

到了广州,代哥他们这行人可不算少。他们头一件事就是去了徐刚的公司,远远就看见徐刚穿着一身红礼服,那颜色喜庆得很,一看就是精心准备的。公司门口,六十个保镖,黑西装、黑领带、黑墨镜,整整齐齐排成一排,徐刚站在最前面,也戴着黑墨镜。一看代哥他们来了,他赶紧摆摆手,大声喊了句“代哥”,身后的保镖们也跟着喊“代哥”,声音大得震天响。

徐刚快步走上前,一把抱住代哥,还在代哥脸上亲了一口。老海在旁边看着,直接愣住了,江林站在后面也看呆了,俩人都没想到徐刚会来这么一出。

徐刚抱着代哥,热情地说:“哎呀妈呀,咱俩有两三个月没见了吧?我这心里可一直想着你呢!”

代哥哭笑不得,推开他说:“你这是干啥呢?跟个吸血鬼似的,怪吓人的。”

徐刚愣了一下,然后笑着说:“啊?这打扮不行吗?我特意换身红的欢迎你!走走走,进屋说——海哥,还有兄弟们,都进屋说!”

说着,徐刚就把大家迎进了公司。这公司里头,那叫一个气派,徐刚有钱也舍得花,他那间大办公室,用石墨装修的,面积大得很,得有好几百平。几个人往沙发上一坐,说实话,就论这排场,徐刚跟于海鹏比,一点儿也不差;要是论财力,徐刚跟于海鹏比,也差不了多少。进屋坐下后,徐刚一挥手,自信满满地说:“大家伙儿别担心,在广州这儿,不管跟谁动手,对我来说就跟打自家孩子一样,简单得很!”

代哥听了,点头说:“知道啦,刚哥。”

徐刚转头问老海:“海哥,你信不信我?海哥,我说的这话你信不?”

老海直接说:“信。”

徐刚又看向江林,更傲气地说:“我现在可是真有两下子,江林,你信不信?”

江林也实话实说:“信,你这确实厉害,是真行!”

徐刚听了,更得意了,感慨地说:“现在啥都顺了。你们记得不,以前我日子不好过的时候,有次包饺子,我和我媳妇一边包一边哭,说这辈子有个人的恩情,绝对不能忘。你们猜我说的是谁?”

有人猜:“康哥?”

徐刚摇摇头,看着代哥,诚恳地说:“什么康哥!代哥才是我们两口子的恩人!别的也不多说了,不就是打架嘛,不管是谁,咱直接给他干趴下!你说,要打谁?”

代哥看了他一眼,笑着说:“人还没来齐呢,等人齐了,咱再商量这事。”

正说着,代哥的手机响了,是太子辉打来的。太子辉带着两百多人,已经在白云区订好了酒店,电话一通,他就说:“哥。”

代哥应了声:“辉儿。”

“我这边人都到齐了,两百多人,酒店也订好了,就等您一句话了。”太子辉说。

“行,你先等着,等我消息。”代哥说。

太子辉愣了下:“啊?就等着?”

“对,等我通知,我让你动你再动。”代哥强调。

“好嘞,哥!那……之后咱们怎么安排?”太子辉还想问。

“你就等着我消息就行,别的别管。”代哥说完,挂了电话。

徐刚在一旁看着,笑着问代哥:“咋样?要不我联系个人?”代哥刚要张嘴,徐刚就麻溜地掏出手机拨了号:“我来联系我来联系。喂,邵东啊。”

电话那头邵东一听是加代,声音里带着点防备:“咋啦,加代,你都跑广州来啦?”

代哥没跟他绕弯子,直接问:“你就没觉得有啥不对劲儿的地方?”

邵东不耐烦了:“我不用觉得,你有啥话直接说,在哪个酒店?告诉我,我现在就过去。”

代哥有点意外:“你现在就过来?”

“对,现在就去,省得你瞎折腾。”邵东语气挺横。

代哥忍不住打趣:“这大白天,你就敢过来跟我干架啊?”

邵东马上反问:“大白天咋啦?你怕啦?刚才电话里你可不是这德行啊!你赶紧告诉我你在哪儿,我现在就去找你!还有,你跟你大哥说,让他别跑!我跟你说,我去的路上尽量开慢点,给你一个小时时间找人——你不是能在汕尾找人吗?听说你还从老家带了不少人,都给我叫齐了,就算找广州本地的人也行,尽管找!一会儿我到酒店门口,连人带店都给你砸了!你等着,一个小时,现在开始倒计时!”说完,邵东“叭”地挂了电话。

代哥挂了电话,看着徐刚说:“走呗,刚哥?”

徐刚“噌”地一下站起来,从兜里掏出个对讲机,喊道:“楼下的人都集合了没?集合完没?给我回个话!”

对讲机里马上传来回应:“刚哥!刚哥!”

徐刚又问:“咋说?集合好了没?”

“集合好啦!所有人都在楼下等着呢!”

“好,走!”徐刚说完,大步朝门口走去。

老海见状,也掏出手机给脑袋打了个电话:“脑袋,你到广州了没?”

电话那头脑袋无奈地说:“哥呀,我又不能飞过去,还在路上呢!”

老海一听,摆摆手:“那你别来了,路上太耽误时间。我让老朱和老翁过来吧。”说完,挂了电话。而另一边,老朱和老翁早就安排好了一百多号人,就等着一声令下呢。

徐刚带着大伙儿下了楼,这排场可大了去了——徐刚一个人就挂着三家集团董事长的头衔,光是宁强那家集团,一年就能赚十几个亿,徐刚的产业,把宁强所有的生意买下来都够。代哥往楼下一看,嚯,一排排的劳斯莱斯、大宾利停着,全是豪车。他忍不住问徐刚:“你这弄这么大动静干啥啊?”

徐刚笑着回答:“以前啊,是没活明白,这次得活个明白——有时候,阵仗大了,比动手打人还管用,真不用打,对方一看这阵仗就怂了。”

老海在一旁看着,忍不住问:“徐刚,你这光这些车,得花多少钱呐?”

徐刚摆摆手,轻松地说:“这得看咋算,要是真靠攒钱买,我也舍不得。但咱不是康哥的弟弟嘛,钱花在刀刃上,不心疼!都上车吧,瞅啥呢?弟兄们,都上车!”

说着,徐刚一挥手,自己先上了车。大家也跟着上了车,车队一出发,那场面可真够吓人的——徐刚这边光车就快六十辆了,其中二十多辆是劳斯莱斯,后面还跟着大宾利、大悍马、大奔驰,全是两三百万以上的豪车。再看太子辉那边,顶多有些捷达、桑塔纳,跟徐刚这车队比,差太远了。

很快,各方人马都往酒店赶,老朱和老翁也带着人往酒店门口去。没多久,三方总共五六百人就都到了酒店门前,在斜对面停下车,所有人都下了车,严阵以待。

这边,邵东挂了电话,立马就上楼跟宁强说了。宁强正坐在办公室里,听邵东说完,语气冷淡地问:“他来了?马上就到?行,他到了咱就动手,还怕他不成?”

邵东犹豫了一下,还是说:“强哥,我有句话,不知道该不该说。”

“有话就说,别磨磨唧唧的。”宁强不耐烦地说。邵东压低嗓子说:“咱这地方离公司太近了,要是在这门口开真理,影响可不好啊。”

宁强琢磨了一下,点头说:“行,我懂你意思。那咱就别先动手,我估计他们也不敢真打。不过,真要打起来,咱后面不是还有长家伙嘛,不怕他们。”

邵东赶紧点头:“懂,大哥!”

宁强盯着他,语气凶狠:“我再给你透个底儿——加代要是在这动手,他和他那些朋友,都得完蛋!到时候可不是道歉、赔钱就能解决的,只要他敢动手,就得彻底消失,明白没?”

邵东心里一紧,连忙说:“懂,大哥,我懂!”

宁强又嘱咐:“不管他多嚣张,邵东,你就给我使劲儿造势,让他知道,他不敢动手,但你敢!”

邵东立马应声:“明白,大哥!”

“行了,你去吧,盯着外面。”宁强挥了挥手。

邵东带着人出来了,确实带了家伙,但不太敢开真理,毕竟离公司太近。邵东站在公司大门口台阶上,徐刚、代哥他们一下车,邵东就指着问:“谁是加代?”

代哥摆摆手:“你是邵东还是宁强啊?”

“我是邵东,我跟你说了,你见不到咱强哥。”

“行,那我见不着他,你能做主不?”

“我做什么主?”

“你看你昨晚把我那地方砸了,我得跟你要钱啊,我得先跟你要钱,不然等会儿我打了你,我找谁要去?”

“加代,你知道这是哪儿不?你看看两边离公司多近,你敢在这打架?我今天不吹牛,加代,你动一下试试。”

老翁在旁边说:“代弟,这确实离公司太近了,而且最近查得严,总开会啥的,这边不少经理都是新来的,不太好说话,咱也得注意点。”代弟,我没别的想法,老朱心里也清楚。

海哥,这事儿是真的,那个……

代哥正说着话呢,突然右后方“轰”的一声,声音大得震耳朵,有人扯着嗓子喊:“上!”

这二百来号人“哗”地一下就冲出去了,朝着对面就开始放真理。徐刚站在车盖子上,用手指着喊:“把他公司给我砸了!往里冲!”

这二百来号人可真猛,“哗”地往前一冲,邵东直接懵了,心想这地方咋敢放真理呢?哪还有时间细想啊。徐刚手底下那三四十个得力干将,都是能打的,冲在最前面,两真理就把邵东这个领头的给打倒了,专打领头的。

邵东身上挨了三真理,这帮人可真狠啊。

刚哥站在那儿,一手叉腰,另一只手夹着雪茄,有点上官林那派头,但他可比上官林板正多了,上官林瘦,徐刚胖,他绝对有大哥的范儿。“打他,把那边领头的撂倒!”

从老家带来的人都退到屋里了,在汕尾来的那帮兄弟,早就往左右两边跑没影了,在门前打伤了他们三十来个人。

刚哥那帮兄弟可真猛啊,一眨眼功夫,卷帘门、转门、玻璃门,啥门都给砸了。

快十分钟了,代哥在旁边看得那叫一个过瘾,老海也是,直说这事儿也就徐刚能干出来。

耀东都说:“刚哥现在可真是厉害啊!”

砸了整整十分钟,愣是没人敢出来。楼上看得清清楚楚,邵东在门口挨了三下,没人管他,直接给扔台阶底下了,其他人都没动。一会儿,徐刚觉得差不多了,就朝底下喊:“走啊,咱撤了,吃饭去!一会儿看看这事儿咋解决。他不服咱就接着打,公司接着砸;他要是服了,咱就谈谈。别一下子把他打垮了,加代,咱给他留条活路,别把他逼急了。”

他一挥手,大伙一看,徐刚这招确实对,别把人逼到死胡同里,留点空,留条活路。于是,大伙就撤了。这报仇的场面,真是太解气了!邵东还在台阶底下躺着呢。这帮人一走,兄弟们才出来把邵东抬去医院。说实话,邵东就差一点儿就没命了,不过两条腿都没了,折了。

这边,邵东和那帮兄弟基本被打散了。宁强在楼上看得清清楚楚,下了楼。当时,代哥他们已经走了,他主动给代哥打了个电话:“加代,你好啊,我叫宁强。”

“你是大哥吧?”

“对。”

“那底下都是你的兄弟啊,不好意思,下手重了点。不过没打着你,也没把你楼给砸了,有点遗憾。下次,很快,说不定今天半夜,或者明天早上,你小心点儿。”

“加代,咱能不能谈谈?”

“怎么谈?”

“咱别纠结这事儿谁对谁错了,我觉得没意义。”

“不是不纠结,我现在就告诉你,你胆子太大了,敢来深圳砸我兄弟的耍米厅,你想找死啊?你要想谈,就拿钱来谈,先准备一个亿吧。”

“加代,你等着!”“让你的兄弟来给你收尸吧!”

“行,我等着!来啊,你不服气是吧?今晚我就去砸了你公司!”

“好,你等着瞧!”电话“啪”地一声挂断了。

宁强立刻又拨了个电话:“康弟,是我,你强哥。”

“强哥,你好啊。”

“你在办公室吗?”

“在呢。”

“我这就去你办公室找你。”

过了一个半小时,宁强到了办公室。康哥站起身来:“大哥,坐,找我啥事啊?”

“咱俩也算是好朋友了吧?”

“是啊。”

“这事我本来不想麻烦你,但现在不得不找你了。”

“你说吧。”

“那我就跟你说说这事。”

宁强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,然后问:“你希望我怎么做?”

“我希望你直接帮我把那伙人全给收拾了,让他们完蛋。”

“强哥,这个我肯定办不到。”

“为啥办不到?”

“这样,你告诉我都是谁?”

“一个叫加代,另一个叫徐刚。”

“谁?”

“加代、徐刚。”

“我把他们叫来,你们和谈怎么样?这徐刚,是我的管家,加代是我弟弟。”

“那不更好解决了吗?”

“啥更好解决?”

“都是你的人,那还不好解决吗?”

“我把他们叫来,大哥,我就一句话,你们和解算了,没啥大不了的。因为利益,有点矛盾,弟弟出事了,被人打了,你们打两场架也正常,谁把谁打了,谁把谁灭了,我觉得都正常。有事就谈嘛,谁对谁错,相互赔点损失就算了。我希望你们和解,我把他们叫来啊。”

“康弟啊。”

“我把他们叫来,见面再聊。”

说着,康哥拿起电话:“代弟啊。”

“哎,哥。”

“你跟徐刚在一起吗?”

“在一起呢。”

“来我办公室一趟,马上过来,别问为啥,就你们俩来。”电话“啪”地又挂断了。

“大哥,过会儿他俩就来了,来了之后咱们再细聊。”

加代接到康哥电话并不意外,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一步。徐刚在旁边说:“没事,我陪你去。”

“你听我说,刚哥,你这次进屋可千万别出声。”

“没事,我现在跟康哥关系好得很。”

“听我的,这次去,你跟我学,别像以前那样。”咱跟康哥那关系,好得不得了,我之前跟你说过啥,你记不记得?

不是说关系真有那么铁嘛,但康哥他也不讨厌咱。

两件事儿,听明白没?咱这次去,就主打一个可怜兮兮,要多可怜有多可怜,要多惨有多惨。

你这是说装可怜、卖惨吗?

对,就是卖惨。

这是新招儿。

这招儿你可得记住了,百试不爽。

行,那我这就走。

赶紧的,去吧。

俩人下了楼,上了车,一路过来,代哥还一个劲儿叮嘱他,千万别骄傲,更别犟嘴。

放心吧,我不犟,我夹着尾巴做人。

这不,到了地方,一敲门,没穿那红衣服,换了件皮夹克,就差往自己身上抹点面粉,假装给康哥包饺子了。康哥在屋里,说:“进来吧。”

徐刚和代哥一进门,就打了个招呼:“康哥。”

徐刚也喊:“康哥。”再一看旁边,又赶紧喊:“哎哎,大哥大哥。”

代哥捅了他一下,说:“你有点过了啊。”

嗯?

“有点过了。”

康哥一指,问:“认识不?”

“认识。”

康哥又瞅瞅徐刚,说:“你怎么点头哈腰的?”

“那个,宁强老板有势力嘛。”

“你俩坐吧,代弟你自己找地方坐。”

“哎,行,康哥。”

“介绍一下,这是宁强,特别好的一位哥哥。你俩来之前,跟我说了他的事儿。你俩自己聊聊吧,当着我面说说这事儿。”

代哥说:“康哥,有你在,我跟徐刚就是小弟,咱就听你的,你说咋办就咋办,对吧徐刚?”

“对,我听你的,康哥说啥就是啥。哎,哥,你饿不?饿的话,我叫弟妹给你包饺子。”

康哥一摆手,说:“你瞅瞅,你瞅瞅,这一天天的,可挂念我了。你俩坐吧,那行,那我就决定了。强哥,你说呢?”

“咋的,康弟?”

“我这俩老弟,实话跟你说,人特别好,就是你没接触过。你要接触了,我告诉你,都得后悔。你听我一句劝,这事儿就算了吧。你俩谁都没吃亏,对吧?互相都占着便宜了,皆大欢喜。谁也别再找谁麻烦了。我觉得实在没必要,尤其别把这事儿扯到我身上。我要是出面办这事儿,那就这么定了,谁也别再提别的要求了,好吧?”又赔钱,谁出钱啊?真没劲,你们都不缺钱,行不行啊?

康弟啊。

强哥,你说。

我算是你大哥不?

你当然是我大哥。

你在广州看上个项目,打个电话我就过来给你投五个亿,我眼皮都没眨一下,啥也没说就来了。可我现在得到了啥?

这钱你还没拿呢。

这钱我能不拿吗?我既然答应你了,就肯定会拿。我就想问问,我现在能得到啥?这事儿可不小,那是我亲弟弟,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,差点没命了。你让我这个当哥的,就这么算了?

那你想咋办,强哥,你说说。

你把那俩人给我收拾了。

咋收拾?

你把加代抓起来,他是社会上的混混、流氓,你把他处理了,至少判他个无期,让他在牢里出不来。

然后呢?

那个徐刚,他得给我赔偿。他把我公司楼下都砸了,还打伤我好几十个兄弟,让他给我拿一个亿。你把这两件事都给我办了。

康弟,咱俩以后还是好哥们。你说咋投我就咋投,别说五个亿了,就是十五个亿我也给你投,只要你点头,大哥我肯定拿。

康哥一回头,代弟,徐刚,你们俩听见了吧?

听见了。

那你们俩啥意思?

加代站起来说,康哥,那我自己去自首。

徐刚说,那我……我去包饺子。

康哥一摆手,你们俩回去吧,听我的。

哎。

两人从办公室出来,到了走廊,徐刚说,康哥会咋办呢?

咋办?你接着听,走,咱俩下楼。

两人下楼了,但没走,到一楼餐厅吃饭去了。

这边在二楼屋里,门一关上,强哥消消气,有啥大不了的。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嘛,一个是我弟弟,另一个是我的管家,都是我的心头肉,我处理谁不处理谁啊?咱们退一步,让加代给你赔个不是,让徐刚也给你道个歉。今晚我请客,咱吃个饭咋样?我当着你面,骂那俩小子一顿!你就别跟俩孩子计较了,他俩是我弟弟,你是我大哥啊。你跟他们过不去,让我这当兄弟的咋看你?大哥,算了算了,今晚我请你,行不?我这儿一会儿还有朋友来,就不留你啦。大哥,晚上等我电话,咱好好喝一顿!

行,没问题康弟,我现在就能走,但你得记住啊。

记住啥?

我说你得记着点儿。

好,我记着,你说吧。

这事儿是我的底线,他俩要是不把事儿办好,我就撤资,不投了!我跟你说,多少富二代想让我投资呢,我想结交谁都能结交上。我这么做可不是冲你,那是冲我亲弟弟!

大哥你说得太对了,我完全懂。大哥,你先回去,等我电话,晚点我一定给你个交代,行不?

走了啊,再见。

宁强说完就下楼,上车走了。康哥在屋里打了个电话:“喂,帮我接老陈,让他给我回个电话。”

五分钟后,电话来了:“康弟。”

“陈哥,我问你个事儿,你听好了啊,这事儿跟私人关系没关系,是我家老爷子要问。昨晚有一帮外地人,在深圳宝安区打架,去了好多人,打得特别厉害,车也砸了不少,事儿挺恶劣的。老爷子挺关心这事儿,你那边咋处理的?”

“我不知道啊,没人跟我说。”

“你不知道,我咋回去交差啊?我就跟老爷子说你不知道?”

“康弟,你给我一个小时,我查得明明白白的,马上告诉你。”

“你记住了啊,这事儿没后台、没关系,听好了,谁都得严惩!”

“明白。”

“包括在深圳,谁要是私自把这些人弄走了,这么大事儿没人管,你都得给我查清楚!”

“明白,我马上办。”

电话一挂,啥话都没说。这老陈可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高人,他亲自去查,他还是个大经理呢。经理,我可是亲自来的,还是老谢接的我呢。

“昨晚咋回事儿啊?”
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
“昨晚到底咋回事儿?说!”

“嗯……我那个……”

“我看你啊,你算是完了!”

“经理,我……”

“跟我回去说清楚!你肯定能说清楚,说不清楚才怪了,跟我走!”

“不是,经理,您就饶我这一回吧。”

“我饶你?谁饶我啊?康哥家老爷子都知道了,谁能饶我啊?你这次玩大了,知道不?你可能会惹上大麻烦,知道不?”

“经理,我对您可是一片忠心啊。”

“别跟我扯这些,走走走!你们还看啥看,把他弄上车!”

他们直接把老谢拽上了车。回来后,老陈亲自问他:“说吧,从头到尾说清楚。”

这老谢就全招了。

“你是给他撑腰的是吧?”

“我不是,这事儿要说起来,加代也脱不了干系。”

“别扯加代!加代昨晚在深圳吗?”

“不在。”

“那扯他干啥?”

“那……那江林。”

“说点我认识的!”

“江林你咋不认识呢?”

“老谢,你疯了?我的话你听不明白是不?”

“全都是宁强干的,全是他!”

“这事儿你给我说清楚了,是不是全是他干的?”

“全是他干的。”

“好,那你就是人证。”

“我是人证。”

经理一转身出屋:“把宁强给我找来!”几十个人直接就到了宁强的公司。宁强正在屋里发脾气呢,底下经理正挨骂。

这时,阿sir上来了。宁强一抬头:“啥意思?”

“你是宁强?”

“我是。”

“跟我们走一趟。”

“别拽我!知道我是谁不?”

“我知道你是谁,你知道我是谁不?我叫你知道知道我是谁!啪!”一个嘴巴子就扇过去了。

宁强一瞅:“反了你们了!知道我跟谁好吗?”

“你就跟谁好,这次你也跑不了!带走!”

他们直接就把宁强拽到了楼下。到了老陈这儿,老陈亲自问他:“宁老板,你好。”

“我和你们康哥啥关系,你知道不?”

“不知道。”

“来来来,把电话给我,我打个电话。”宁老板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啊?这是啥地方啊,他在这儿打什么电话?

老弟,知道得罪我会有什么下场吗?别说是你了,就是你康哥,他也不敢跟我这么说话,他还等着我给他投资呢,你就是太嫩,缺乏历练。

昨晚老谢那帮人是不是都看到他打架了?

看到了。

来,直接把他扔进去(拘留所之类的)。

你敢!我看你们谁敢?

送走(把他带走)。

宁强直接被送进去了,他这是狂惯了,这种人可不是在社会底层白手起家干到这么大的,人家可能一出生就地位很高,所以这些年一直顺风顺水,就狂得没边了。

小人物他根本接触不到,人家眼里根本没你,人家接触的都是大人物,根本看不起底下那帮人。

这不,被扔进去了,进去就一句话,这人不懂规矩,缺乏历练。

三天让你知道啥叫人情世故,啥叫社会险恶,让你知道江湖就是个炼人的地方。

三天后,陈哥亲自去接他,也不能太为难他,这不,宁老板坐这儿了。

那个……

咋啦,宁老板,有啥话要说呀?

我错了。

你咋哆嗦了呢?

我错了。

你事儿不好办知道不?你在深圳打架的事儿影响太坏了,你反了天了?我看你是疯了!自己说说,咋解决,咋处理,别给康哥打电话了,来,自己说咋办。

我……

正说着呢,陈哥电话响了,他拿起来一接,喂,你们先问。

转身出了屋,哎哎哎,你好。

老陈啊。

你说。

知道我是谁不?

知道知道,广西宁哥。

我跟你文哥在一起呢,咱俩正好在南宁,托你办个事儿,知道你抓了个叫宁强的老板,卖我俩个面子,把人放了吧,我这就派人去把他接走,给我个面子行不行?

这个事儿……

不给面子?不给面子让你难受信不信?给我个面子,把人放了,这人我接走。

我这信号不太好,我……

说完直接就把手机关机了,进屋后,不用问宁强啥。老谢是目击证人,再加上你手底下那帮兄弟都指认你,说昨晚打架是你指使的,这事儿没得跑,直接就得收拾你。

上午刚把你带回来,中午问了你两句话,下午就又把你送回去了。老陈赶紧打电话给老孙:

“哎,老孙!”

“哎,老陈,啥事儿?”

“我现在去见个人,你赶紧给我想办法,马上把他处理了,判了!材料我马上派人给你送过去,赶紧办,越快越好,怎么重怎么判!”

“行!”

挂了电话,老陈又给康哥打电话:“康哥,宁哥来电话了。”他把这事儿跟康哥说了,说:“这人我已经送进去了,争取明天一早十点前就把他事儿给定下来,给他判个至少20年。”

康哥说:“没用,一点用没有。你这样,得来点实际的。就算你把他送进去也没用,人家那俩人能量大,把他弄出来轻轻松松,抢都能抢出来。”

“那我给他毙了?”

“那不可能,事儿就大了。拿这事儿做文章,到时候就得整你,借你的手整我。凭什么给人毙了?那你可就废了,老陈,你就完了。”

“那咋整啊,康哥?”

“我来处理,你别管了。”说完,康哥挂了电话。

康哥一摆手,身边过来个人:“你去一趟,告诉他把钱投了,投完就放他走。”

“行,康哥。”

这人直接去了看守所,一见面,把材料往桌上一拍:“自己看!”

宁哥一看,也懵了,自己认了。

这人就说:“康哥说了,你继续投资,就放你走。”

“我投,马上安排!”宁哥赶紧给集团财务打电话,把钱打了过去。

等那边钱一到账,康哥身边这人,也算是个司机兼助理,一摆手:“人我带走了。”拉着宁哥就出来了。出来以后,没直接去康哥那儿,康哥又给老陈打了个电话:

“老陈!”

“哎,康哥。”

“你听我说,这人我交给你了,你做个顺水人情。他不是给你打电话了吗,你就把他给他。对咱们已经没啥用了,他把钱都投了。千万记住,别去得罪那俩人,老陈。”你和加代、徐刚可不一样,他们俩能随便行事,但你可不行,懂吗?你要是得罪了人,那可就难受了。

“懂了。”电话“啪”地一声挂断了。

康哥把宁强交给老陈了,老陈一转身就打了个电话:“宁哥,刚才信号不好。”

“你在哪儿呢?”

“刚才我在看看里。”

“咋回事儿?”

“宁哥,你看你现在和文哥在一起,我把人给你送过去。”

“老陈啊,你要是这么办事儿,我跟你说,那可就……咱俩以后……”

“明白明白,我这就让人把人给你送过去。”

“好嘞。”

电话一挂,这老陈还不错,人挺好,以后可以拿他当棋子,用来制衡那个小康子。

咱以后再说,先把这人救出来再说。

“文哥,我跟你说,这个宁强可有钱了,他要是投资的话,咱那些项目可就有着落了,好几个项目都缺这么个投资人。”

“行。”

晚上,宁强被送过来了,宁哥和他见了面,文哥他们没露面。宁哥过来一握手:“知道是我救的你吗?”

“您是?”

他都不认识宁哥,是他集团的总经理有点能耐,认识些高人。这边宁哥刚一出事,总经理就把电话打给老付了,老付又求的宁哥,但宁强压根儿就不认识宁哥。

“我是广西大少。”

“我知道你跟康子啥关系。”

“我跟他是死对头,是我救的你,知道不?”

我和他是死对头,是我救的你啊,知道不?是我找人把你放出来的,不然你就完蛋了。

天呐,我还以为是我自己救了自己呢?

你自己救自己?那怎么可能!康子要整死你,你怎么可能自己救自己?

不对啊,我投了五个亿呢。

你给他了?

给了。

你这是救了个废物啊!你怎么能给他呢?

他说给他就放了我啊。

他啥时候跟你说的?

下午五点左右。

哎呀,我电话打早了,老付,我电话打早了。我就不该打那个电话,我应该看着康子把他送进去,然后直接派人把他抢出来,那就啥事都没有了。这下可好,到手的鸭子又飞了。那你回去吧,算我白救你了,走吧。

不是,你这……

老付,你跟他聊聊吧。说完宁哥就走了。

老付和他聊了一个小时,然后给宁哥打了个电话:“宁哥啊,这小子手里还有货呢,我都问清楚了。而且他挺想跟你接触的,他把康子得罪了,以后只能靠咱们。他手里现金挺多的,公司也挺能赚钱,一年能赚十来个亿,挺厉害的。而且他和加代、徐刚都是死对头,他弟弟差点死在加代手里。这不正好能被咱们利用嘛。”

“晚上我请吃饭,把他叫上,正好文哥也在,咱们一起吃个饭,接触接触。这人咋样?”

“挺好的,就是有点爱装。”

“那就打压打压他。”

“他不敢跟咱们装,应该是被康子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了。刚才他跟我聊了一大堆,说在里面学会微笑说话了。”

“行,晚上一起吃饭。”

晚上吃完饭,文哥挺喜欢他的,宁哥也挺喜欢他的,强哥也表了忠心,算是彻底把他收编了。但这一切,康哥都知道了。后来陈哥问过康哥:“康哥,我要是不把他送走呢?”

“你不送走也没用,他对我最大的价值就是临走前投了这笔钱,别的基本没啥用。”

“那徐刚和加代这事……”

“他俩没走吧?”

“没走,还在等着呢。”“把他喊上来。”

俩人上楼进屋后,康哥说:“记着啊,宁强跑了,跑广西去了,现在归宁哥和小文管。你们俩有啥想法没?”

“没有,都听康哥的。”

“好,勇哥有句话叫别着急,往后看。我就说一句,不管是小宁、小文,还是宁强,他们要是在咱这地界上想害你们、报仇啥的,那不可能!只要我康哥在,他们就是吹牛,我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他们打跑。但出了咱这地盘,到人家地盘上,那可能就不好使了。所以你们俩心里得有数。”

“明白。”

徐刚说:“哥,我在这呢,我把他大厦给砸了。”

“砸了没用,现在那大厦都不是他的了。小宁那种人心狠手辣,知道不?他可不像我,现在那大厦没准都是他名下的了,你还敢砸小宁的公司?”

“我咋不敢,哥,你让我干谁我就干谁。”

“行啊,你们这事办得不错,误打误撞把这事给办成了。我请你们俩吃饭,一会儿喝点。代弟,损失大不大?”

“不大,哥。”

“损失大不大的,你就自己担着吧,没办法。我也不能把投资的钱拨出一部分来给你。”

“不用,哥,我认了,反正也不亏。”

“不亏就行,那就这样吧。也不能保证你们每次出去都能挣钱。”

康哥一摆手,代哥和徐刚就下楼了。其实耀东没亏,砸的那些车,不是给砸报废了,就是板筋坏了,玻璃碎了也能修,就是影响点价值。这是其一。其二,宁辉在那输了三千多万,走的时候还存了四百多万,修车四百万都用不上。就砸了一个店,说实话,也没损失太大,那些设备再买就是了。

对代哥来说,跟康哥、徐刚,还有社会上的这帮哥们说,顶多就是车被砸报废了。要是名声受损了,那可不行。这条道上就是这样,你吃江湖这碗饭的,不可能永远都是你打别人。代哥就算再厉害,也不可能永远不挨打,这是不可能的事儿。最后这事儿就这么算了,谁也没再找对方麻烦。不过,宁哥和代哥从此可就结下仇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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